無情師尊的小徒弟(19)
關燈
小
中
大
無情師尊的小徒弟(19)
慕雲衡去了所有慕少卿可能會去的地方，但都沒看見人，他回到山谷，回到他與葉籬住的地方，整個人失魂落魄，一遍遍聞著枕頭，感受葉籬留下的氣味。
可這些遠遠不夠，他著魔似的抱緊枕頭，柔軟的觸感讓心臟處傳來更為明晰的疼痛，慕雲衡蹙緊眉，眼尾泛紅地呢喃：“阿籬，阿籬為什麽要丟下我，師尊錯了，你出來好不好。”
語氣滿是哀怨的委屈，像是丟了什麽珍若生命的東西。
但葉籬不會再出現了。
慕雲衡枕著枕頭，許久沒出聲，側躺在床上，像一具沒有絲毫生命力的幹屍。
直到桌上的燭光快燃盡時，一陣哀鳴似的低泣在房內響起，斷斷續續，捏著枕頭的手指青筋畢露，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，慕雲衡雙目泣紅地看著前方，聲音沙啞著，像是含著粗糲的石頭。
“阿籬，你真狠。”
狠到能毫不留情地丟下他。
那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找到你。
慕雲衡嘴角忽然毫無溫度地扯了下，搭配著陰森瘆人的黑瞳，饒是這張臉再精致也只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意，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。
半夜，慕少卿的門口一直守著一個欣長的身影，白衣似雪，烏發紅唇，如夜色深沈的眼珠子凝視著前方，一動不動。
慕雲衡等了數個時辰，有些來找慕少卿的弟子看見他陰沈至極的臉色，楞是嚇得路都不會走了，慌忙行禮然後原路返回，偷偷給慕少卿傳信。
“大師兄！你這幾天可千萬不要回來，仙尊在你門口堵你呢，那臉色可嚇人了，像要把人吃了似的。”
慕少卿手一抖，面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。
坐在他對面的葉籬見了，問道：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
慕少卿將信箋放進袖子，搖頭道：“沒事，小師弟打算什麽時候動身？”
葉籬沈吟：“現在。”
慕少卿微微睜大眼：“這麽快，不需要收拾些東西嗎？”
葉籬苦笑：“我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，現在也沒什麽要帶走的。”
慕少卿嘆了口氣，在葉籬臨走前，將昨天買的東西全部打包好，裝進一枚納物的戒指裏，然後遞給他。
“小師弟，自從你來青雲峰後也沒送過你什麽東西，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，你拿走吧。”
葉籬不好拒絕，只好收下了。
慕少卿一直送他到山腳，葉籬背著自己的小包袱同他告別：“慕師兄，就送到這吧。”
慕少卿笑了笑，該囑咐的都囑咐了，仔細想了片刻，沒有什麽遺漏的，於是拱手道：“師弟，保重。”
葉籬也彎腰拱手：“慕師兄，有緣再見。”
只是這一別，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見面了。
想到這，慕少卿臉上忽然染上了幾分落寞，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，但面對離別，尚不能自如，他只希望葉籬今後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路，健康平安的度過一生。
至於仙尊。
就這麽相忘於江湖吧，畢竟他們和葉籬...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葉籬還是想回到桃花村，那個養他長大的地方。
可他沒想到再回家居然回是這幅光景，哪還有半點世外桃源的風景，可以說是一片廢墟也不為過，連個人影都見不著。
葉籬苦笑，捏緊了自己的包袱，失魂落魄地轉身。
他不知道去哪兒，天下如此之大，卻舉目無親。
葉籬茫然地走在路上，他面容秀麗，還穿著布料昂貴的青雲峰弟子服，哪怕背著個破包袱也只被人覺得是和家裏鬧矛盾，離家出走的小少爺。
就在這時，一陣清淡甜膩的味道飄來，很是熟悉，漸漸與葉籬記憶裏的某個味道重合，他循著找過去，看見了一個小店鋪。
鋪子不大，正方形果盤裏陳列著精致好看的飴糖，一位頭發素白的老太太正悠閑地坐鋪子裏，一手蒲扇，一手話本，入迷得連鋪子前何時站了個人都沒發現。
葉籬捏緊包袱，有些羞怯地上前問：“那個...奶奶。”
“嗯？”老太太聽見聲音擡頭，敷衍道：“價錢都寫在上面了，要買什麽自己挑吧。”
葉籬撓撓頭，眼睛亮亮的：“不是的老板，我想到您這兒幫您賣糖行嗎？”
老太太放下話本，掏了掏耳朵，大聲說：“什麽？小夥子，你要到我這兒，給我這個老太太賣糖？”
葉籬堅定點頭，“嗯！”
老太太上下打量他，最後嘆口氣：“你走吧小夥子，人生長著呢，回去給你爹娘認個錯，總歸餓不死你的。”
原來是把葉籬當成了離家出走的小少爺。
葉籬心裏苦笑，目光暗淡，自嘲道：“奶奶，我回不去了，我爹娘死於魔修劍下，後來拜了個師尊想修煉成劍修幫我爹娘報仇，但天賦實在太差，足足三月都學不會一個招式，我無顏面對師尊，只好休書一封下了山，卻身無分文，連身上這套衣服都是當徒弟時師尊送的。”
老太太目光微變，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說：“那既然這樣的話，我肯定不能白收你，說說你能給我幹什麽吧。”
葉籬立馬精神起來，眼神炙熱：“我可以幫您打掃店鋪，還可以幫您做糖，只要您肯教我，無論什麽我都肯做，而且還會幫您招攬顧客，重活臟活什麽都可以幹，只求您能留下我。”
老太太卻是冷哼一聲：“你一個月都學不會一個招式，這麽笨，怎麽保證你能學會做糖。”
葉籬涉世不深，又被父母和慕雲衡保護得太好，一個咄咄逼人就能讓他面紅耳赤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我能學好，能學好的，只要您肯教我。”
蒼白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。
可老太太這次沒再為難他，擺擺手說：“罷了罷了，我都是一腳踏入棺材的人了，你要想賣就賣吧，但先說好了，只管吃住，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葉籬激動得道謝：“謝...”
老太太直接打斷轉身：“行了，別說些拍馬屁的話，跟我過來。”
葉籬興奮又期待地跟上去，很快到了一個類似後院的地方，老太太取下腰帶上的鑰匙打開其中一扇門說：“以後這就是你住的地方，自己打掃打掃吧。”
葉籬開心應下，老太太見他沒有半分嫌棄的樣子，暗自點頭，把鑰匙給他就回去看鋪子了。
葉籬花了三個時辰打掃完屋子，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，老太太也真把他當小工，丟給他幾兩銀子說：“你去買點菜回來，不是說什麽都能幹嗎，今天就給我做飯吃，表現得好我就教你做糖。”
葉籬自然是毫無怨言，臨走前老太太給了他一身粗布衣服，說他身上穿的太紮眼，很容易被小偷盯上。
換好衣服的葉籬出了門，街邊的吆喝聲讓他想起與慕雲衡出去那天也是這樣熱鬧。
就連仙尊看著他的眼神都還歷歷在目，是比珍愛全世界還要溫柔的眼神。
葉籬按捺下心裏的苦澀，按照老太太給他描述的方向走，很快，一個熟悉的名字生生定住了他的腳步。
“欸，你們聽說沒，青雲峰的雲衡仙尊好像瘋了。”
葉籬猛地睜大眼。
“瘋了？你哪裏聽來的假消息，雲衡仙尊可是天下第一劍修，修為高深，怎麽可能瘋啊。”
“嗐，我一開始也不相信，但這事兒是我一個在青雲峰修煉的侄子告訴我的，說昨天雲衡仙尊不知道為什麽發了大怒，直接把他們大師兄的一條手臂給砍斷了，還狀似癲狂的說要殺了他，差點把人打了個半死，十幾個弟子勸不住，把他們掌門都驚動了。”
“結果連掌門都壓不住，誤傷了好幾個無辜的弟子，最後還是他們師祖出關才徹底阻止。”
“後來雲衡仙尊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麽地方，弟子們好奇也不敢隨便議論，沒過多久，掌門就親自發話說仙尊閉關去了，讓他們所有弟子不許對外界提半點昨晚的事。”
另一人聽了說：“太蹊蹺了，雲衡仙尊素來修養有佳，怎會無故廢一人手臂，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不成？”
“這誰知道啊，反正我那侄子說仙尊失控的時候一直喊什麽‘阿籬，把我的阿籬還回來。’”
“阿裏是誰？”
“這我就更不知道了，管他是誰，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就當聽個樂子。”
“也是，人家都是要成仙的，我們這些普通人擔心個啥勁。”
葉籬簡直不敢再聽下去，腳步虛浮的逃離，明明站在陽光下，全身卻冷的不像話，眼神呆滯。
師尊瘋了？怎麽會呢，師尊在喊他的名字。
他要回去找師尊！
可很快，洶湧的情緒冷卻下來。
不，他不能回去，他回去只會給師尊帶來數不盡的麻煩。
再說了，他去了又能幹什麽呢，他什麽都做不了，會有掌門他們照顧師尊的，師尊不會有事的。
葉籬自欺欺人般安慰自己，努力克制心中的擔憂，買完菜回到鋪子，老太太看他心不在焉，說：“怎麽出去買個菜就跟丟了魂似的，還想不想學做糖了。”
葉籬當然說想，為了留下來，表現得乖巧又懂事，天天搶著幹活，而老太太本就是有心鍛煉他的心性，沒幾天就松口，手把手教他。
一開始老太太總會罵他笨，葉籬不敢反駁，卻一次比一次用心，雖然很累，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是無比充實的。
充實到他想不起曾經和慕雲衡的那些過往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慕雲衡去了所有慕少卿可能會去的地方，但都沒看見人，他回到山谷，回到他與葉籬住的地方，整個人失魂落魄，一遍遍聞著枕頭，感受葉籬留下的氣味。
可這些遠遠不夠，他著魔似的抱緊枕頭，柔軟的觸感讓心臟處傳來更為明晰的疼痛，慕雲衡蹙緊眉，眼尾泛紅地呢喃：“阿籬，阿籬為什麽要丟下我，師尊錯了，你出來好不好。”
語氣滿是哀怨的委屈，像是丟了什麽珍若生命的東西。
但葉籬不會再出現了。
慕雲衡枕著枕頭，許久沒出聲，側躺在床上，像一具沒有絲毫生命力的幹屍。
直到桌上的燭光快燃盡時，一陣哀鳴似的低泣在房內響起，斷斷續續，捏著枕頭的手指青筋畢露，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，慕雲衡雙目泣紅地看著前方，聲音沙啞著，像是含著粗糲的石頭。
“阿籬，你真狠。”
狠到能毫不留情地丟下他。
那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找到你。
慕雲衡嘴角忽然毫無溫度地扯了下，搭配著陰森瘆人的黑瞳，饒是這張臉再精致也只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意，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。
半夜，慕少卿的門口一直守著一個欣長的身影，白衣似雪，烏發紅唇，如夜色深沈的眼珠子凝視著前方，一動不動。
慕雲衡等了數個時辰，有些來找慕少卿的弟子看見他陰沈至極的臉色，楞是嚇得路都不會走了，慌忙行禮然後原路返回，偷偷給慕少卿傳信。
“大師兄！你這幾天可千萬不要回來，仙尊在你門口堵你呢，那臉色可嚇人了，像要把人吃了似的。”
慕少卿手一抖，面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。
坐在他對面的葉籬見了，問道：“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
慕少卿將信箋放進袖子，搖頭道：“沒事，小師弟打算什麽時候動身？”
葉籬沈吟：“現在。”
慕少卿微微睜大眼：“這麽快，不需要收拾些東西嗎？”
葉籬苦笑：“我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，現在也沒什麽要帶走的。”
慕少卿嘆了口氣，在葉籬臨走前，將昨天買的東西全部打包好，裝進一枚納物的戒指裏，然後遞給他。
“小師弟，自從你來青雲峰後也沒送過你什麽東西，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，你拿走吧。”
葉籬不好拒絕，只好收下了。
慕少卿一直送他到山腳，葉籬背著自己的小包袱同他告別：“慕師兄，就送到這吧。”
慕少卿笑了笑，該囑咐的都囑咐了，仔細想了片刻，沒有什麽遺漏的，於是拱手道：“師弟，保重。”
葉籬也彎腰拱手：“慕師兄，有緣再見。”
只是這一別，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見面了。
想到這，慕少卿臉上忽然染上了幾分落寞，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，但面對離別，尚不能自如，他只希望葉籬今後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路，健康平安的度過一生。
至於仙尊。
就這麽相忘於江湖吧，畢竟他們和葉籬...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葉籬還是想回到桃花村，那個養他長大的地方。
可他沒想到再回家居然回是這幅光景，哪還有半點世外桃源的風景，可以說是一片廢墟也不為過，連個人影都見不著。
葉籬苦笑，捏緊了自己的包袱，失魂落魄地轉身。
他不知道去哪兒，天下如此之大，卻舉目無親。
葉籬茫然地走在路上，他面容秀麗，還穿著布料昂貴的青雲峰弟子服，哪怕背著個破包袱也只被人覺得是和家裏鬧矛盾，離家出走的小少爺。
就在這時，一陣清淡甜膩的味道飄來，很是熟悉，漸漸與葉籬記憶裏的某個味道重合，他循著找過去，看見了一個小店鋪。
鋪子不大，正方形果盤裏陳列著精致好看的飴糖，一位頭發素白的老太太正悠閑地坐鋪子裏，一手蒲扇，一手話本，入迷得連鋪子前何時站了個人都沒發現。
葉籬捏緊包袱，有些羞怯地上前問：“那個...奶奶。”
“嗯？”老太太聽見聲音擡頭，敷衍道：“價錢都寫在上面了，要買什麽自己挑吧。”
葉籬撓撓頭，眼睛亮亮的：“不是的老板，我想到您這兒幫您賣糖行嗎？”
老太太放下話本，掏了掏耳朵，大聲說：“什麽？小夥子，你要到我這兒，給我這個老太太賣糖？”
葉籬堅定點頭，“嗯！”
老太太上下打量他，最後嘆口氣：“你走吧小夥子，人生長著呢，回去給你爹娘認個錯，總歸餓不死你的。”
原來是把葉籬當成了離家出走的小少爺。
葉籬心裏苦笑，目光暗淡，自嘲道：“奶奶，我回不去了，我爹娘死於魔修劍下，後來拜了個師尊想修煉成劍修幫我爹娘報仇，但天賦實在太差，足足三月都學不會一個招式，我無顏面對師尊，只好休書一封下了山，卻身無分文，連身上這套衣服都是當徒弟時師尊送的。”
老太太目光微變，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說：“那既然這樣的話，我肯定不能白收你，說說你能給我幹什麽吧。”
葉籬立馬精神起來，眼神炙熱：“我可以幫您打掃店鋪，還可以幫您做糖，只要您肯教我，無論什麽我都肯做，而且還會幫您招攬顧客，重活臟活什麽都可以幹，只求您能留下我。”
老太太卻是冷哼一聲：“你一個月都學不會一個招式，這麽笨，怎麽保證你能學會做糖。”
葉籬涉世不深，又被父母和慕雲衡保護得太好，一個咄咄逼人就能讓他面紅耳赤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我能學好，能學好的，只要您肯教我。”
蒼白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。
可老太太這次沒再為難他，擺擺手說：“罷了罷了，我都是一腳踏入棺材的人了，你要想賣就賣吧，但先說好了，只管吃住，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葉籬激動得道謝：“謝...”
老太太直接打斷轉身：“行了，別說些拍馬屁的話，跟我過來。”
葉籬興奮又期待地跟上去，很快到了一個類似後院的地方，老太太取下腰帶上的鑰匙打開其中一扇門說：“以後這就是你住的地方，自己打掃打掃吧。”
葉籬開心應下，老太太見他沒有半分嫌棄的樣子，暗自點頭，把鑰匙給他就回去看鋪子了。
葉籬花了三個時辰打掃完屋子，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，老太太也真把他當小工，丟給他幾兩銀子說：“你去買點菜回來，不是說什麽都能幹嗎，今天就給我做飯吃，表現得好我就教你做糖。”
葉籬自然是毫無怨言，臨走前老太太給了他一身粗布衣服，說他身上穿的太紮眼，很容易被小偷盯上。
換好衣服的葉籬出了門，街邊的吆喝聲讓他想起與慕雲衡出去那天也是這樣熱鬧。
就連仙尊看著他的眼神都還歷歷在目，是比珍愛全世界還要溫柔的眼神。
葉籬按捺下心裏的苦澀，按照老太太給他描述的方向走，很快，一個熟悉的名字生生定住了他的腳步。
“欸，你們聽說沒，青雲峰的雲衡仙尊好像瘋了。”
葉籬猛地睜大眼。
“瘋了？你哪裏聽來的假消息，雲衡仙尊可是天下第一劍修，修為高深，怎麽可能瘋啊。”
“嗐，我一開始也不相信，但這事兒是我一個在青雲峰修煉的侄子告訴我的，說昨天雲衡仙尊不知道為什麽發了大怒，直接把他們大師兄的一條手臂給砍斷了，還狀似癲狂的說要殺了他，差點把人打了個半死，十幾個弟子勸不住，把他們掌門都驚動了。”
“結果連掌門都壓不住，誤傷了好幾個無辜的弟子，最後還是他們師祖出關才徹底阻止。”
“後來雲衡仙尊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麽地方，弟子們好奇也不敢隨便議論，沒過多久，掌門就親自發話說仙尊閉關去了，讓他們所有弟子不許對外界提半點昨晚的事。”
另一人聽了說：“太蹊蹺了，雲衡仙尊素來修養有佳，怎會無故廢一人手臂，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不成？”
“這誰知道啊，反正我那侄子說仙尊失控的時候一直喊什麽‘阿籬，把我的阿籬還回來。’”
“阿裏是誰？”
“這我就更不知道了，管他是誰，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就當聽個樂子。”
“也是，人家都是要成仙的，我們這些普通人擔心個啥勁。”
葉籬簡直不敢再聽下去，腳步虛浮的逃離，明明站在陽光下，全身卻冷的不像話，眼神呆滯。
師尊瘋了？怎麽會呢，師尊在喊他的名字。
他要回去找師尊！
可很快，洶湧的情緒冷卻下來。
不，他不能回去，他回去只會給師尊帶來數不盡的麻煩。
再說了，他去了又能幹什麽呢，他什麽都做不了，會有掌門他們照顧師尊的，師尊不會有事的。
葉籬自欺欺人般安慰自己，努力克制心中的擔憂，買完菜回到鋪子，老太太看他心不在焉，說：“怎麽出去買個菜就跟丟了魂似的，還想不想學做糖了。”
葉籬當然說想，為了留下來，表現得乖巧又懂事，天天搶著幹活，而老太太本就是有心鍛煉他的心性，沒幾天就松口，手把手教他。
一開始老太太總會罵他笨，葉籬不敢反駁，卻一次比一次用心，雖然很累，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是無比充實的。
充實到他想不起曾經和慕雲衡的那些過往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